前些日子,那部《致命女人》结结实实刷了居里两个多月的屏,剧中最大的赢家铁定是刘玉玲。 她惊艳、霸道、抓马、不可一世,观众们看得津津乐道,大呼过瘾。 在刘玉玲塑造的众多角色中,居里最心水的依然是《杀死比尔》里的白雪修罗——石井御莲。
幽幽庭院花木深,茫茫雪海刀光舞,音乐一起,那场大战就跃于眼前。 刀剑相向,别来无恙。 刘玉玲美得再惊世,艳得再超凡,依然被那位爱玩武士刀的“美国妞”秒杀。
大仇得报的新娘,无可代替的主角,好莱坞最美的大脚尤物——她是乌玛·瑟曼。
群嘲“螳螂脸”,倾城赤练蛇 180cm的身高、44码的大脚、尤宽的眼距、立体的五官之间,叛逆和风情同台竞技,乌玛·瑟曼的美总是饱受争议。
这张被嘲讽成“螳螂脸”“外星女”的面孔,却被誉为“好莱坞有史以来最美的女人”。 乌玛·瑟曼的眉眼间,有野蛮生长的张扬、拒人千里的妩媚,再加半点狠劲和放肆,所有的缺陷都调成了一杯勾魂烈酒。
难怪有人曾这么评价她:“仿佛伊甸园里引诱夏娃的蛇”。 乌玛·瑟曼的美貌是祖传的。 她的妈妈Nena von Schlebrügge,德国贵族之后、神颜美腿,上世纪60年代,称霸整个时尚圈。
艳冠天下的超模却爱上了一个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佛门俗家弟子。 那年春日,她遇到了罗伯特·瑟曼,这个美国第一位佛教僧侣刚刚还俗,一只眼睛几近失明,不帅气不多金,性格乖张。 爱总是无理,二人相恋、结婚,三年后,女儿降生。 爸爸给女婴取了一个特别的名字:乌玛。寓意“同情”和“怜悯”,寄望她今后成为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。 事与愿违。长相奇特、身材傲人、名字古怪,从小,乌玛就在社区和学校中受尽歧视和嘲笑。
“没人愿意和我讲话。”少女时代的乌玛只能用反叛和冷傲来掩饰孤独。 15岁,她终于受够了。不顾一切只身跑到纽约,要在这个素未谋面的水泥森林开一片天地。 奈何纽约城人头攒动,也掩不住这颗蒙尘明珠。初来乍到的乌玛逛街时,被两个模特经纪人当场签下。
很快,这张“外星螳螂脸”开始在时尚界大展拳脚,15岁她就将Vogue、Elle全部拿下。
异于常人的成熟和得天独厚的辨识度,她恃靓行凶、所向披靡。
16岁为Vogue拍下的这组大片,如同绿野中闪烁的圣女,也像伊甸园引人犯禁的灵蛇。
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,在海边狂奔、大笑,雪白的潮汐都变成她的皮草和裙裾。
这条赤练蛇不甘止于美,想突破,欲飞升。她野心勃勃,要进军电影界。
维纳斯诞生,毒藤女出场 亦正亦邪、可仙可魔,这两个词用来形容乌玛·瑟曼最合适不过。 1988年的《亲密关系》,乌玛手抚竖琴轻轻吟唱,美如欧洲皇室最贵重的骨瓷器。
身后为她伴奏的翩翩少年是24岁基努里维斯。 当居里还在赞叹此景凡间不应有的时候,乌玛·瑟曼真的入了仙界。 在《吹牛大王历险记》里,天马行空的导演直接让乌玛·瑟曼重现了文艺复兴的名作《维纳斯的诞生》。
巨蚌升腾,乌玛如同一颗闪润明珠大放光彩,肤如凝脂、眼角含春,花神、风神带来蜃气,春神用繁星织就的锦衣为她加身。
爱与美的女神,如梦境般诞生。 吹化了仙气,乌玛又玩起了毒雾。 在电影《蝙蝠侠与罗宾》中,乌玛一头猩红长发、妖异眼妆、火辣身材,哥谭市的毒藤女只此一家。
她眼神一动,丛林中就升腾迷魂毒雾,她蜂腰一摆,暗夜里就绽放万簇邪花。
千变万化的乌玛·瑟曼,纯、仙、妖都不过是冰山一角。在《情迷六月花》里,乌玛又化身一名双性恋女子——琼。
琼就好似巴黎雨夜的黑鸦片,无人能敌,其中一段同性床戏,香艳到铁塔也会垮。
这部片也因为尺度太大,成为美国史上第一部17禁。 玫瑰需要雨露,妖姬等待鬼才。真正让乌玛留光电影史的,是“疯子”昆汀! 1994年,《低俗小说》一经面世就大获全胜,时至今日仍然被奉为经典。
昆汀提炼出了乌玛血液中的不羁、自傲,一针管注入了Mia的体内。
那1分45秒的扭扭舞足够让后世回味半个世纪,Mia的波波头、白衬衫、黑色西裤,赤脚狂欢的无忌、放纵和热烈,太过上头。
乌玛正式成为无数人心中尤物的代号,连奥斯卡也为她提名。 那晚,乌玛身穿一件Prada薰衣草紫长裙仙女驾临,紫萤星幕,被评为当晚最佳。
后来,这条裙风靡整个欧美,被封为“亿万之裙”。
秒杀刘玉玲、被昆汀陷害 自《低俗小说》第一次交锋后,昆汀就算是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乌玛·瑟曼。 大小场合,他们出双入对,像密友也如恋人。昆汀不止一次扬言乌玛就是他的缪斯:“瑟曼是我的女主角,就像巩俐之于张艺谋或让娜·莫罗之于戈达尔。”
就连他的怪僻,都是用乌玛的高跟鞋来喝酒。
乌玛·瑟曼30岁生日,昆汀为她带来了一份惊世骇俗的贺礼——《杀死比尔》。
用1700升血浆为美人庆生,也只有昆汀做得出。 乌玛扮演的复仇新娘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。
一身明黄色运动套装和鞋底写着“Fuxx You”的鬼冢虎战靴,致敬了李小龙的《死亡游戏》,也预示着这个女人的凶狠无畏。
雪夜大战,东瀛黑道修罗石井御莲不可一世地戏谑出:“我希望你保留点体力,不然你可能都撑不到5分钟。”(记住这个时间)
刀光一闪,铮铮剑鸣,乌玛·瑟曼削下刘玉玲天灵盖,血溅长庭,时间定格:4分59秒。 但比尔还没死,乌玛·瑟曼差点死了。 “凶手”正是昆汀。
在拍一幕驾车追杀比尔的戏份时,工作人员提醒乌玛这部车改装过,乌玛本想让替身驾车,但昆汀坚持要她真人上阵。
乌玛想了一会,选择信任昆汀。她上车狂飙1分钟45码,最后撞向一颗大树。
脑震荡、腿部、背部严重受伤,险些送命。 在医院睡了半年,乌玛终于挺了过来。可以说没有她的坚韧、敬业、无畏,就没有《杀死比尔》为后世称道的经典传奇。
25年的眼泪,沉冤得雪
但她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坚强。 1年前,《纽约时报》的记者采访乌玛。访谈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,乌玛脚下全是纸巾,她已经哭到没有眼泪。 谈起往事,闻者心伤。 16岁那年,乌玛被一个大他20岁的男人性侵了。她跑回家,又哭又呕。
她不敢说,也不愿说,或者年龄会让人健忘,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。 原来,不会的。 直到“韦恩斯坦性侵新闻”发酵,前尘往事、苦痛记忆都来寻仇。 在电影事业起步时,乌玛·瑟曼也和其他受害女演员一样遭受过韦恩斯坦的毒手。 韦恩斯坦和乌玛讨论剧本的时候,突然解开他自己的衣服。年轻的乌玛不以为意,“当时我只觉得他是个怪叔叔。” 但下一秒,韦恩斯坦就压在了乌玛的身上。虽未得逞,“他做了所有让人不愉快的事情”,乌玛嘴下留情地回忆道。 乌玛逃命一样回了家,那场16岁的噩梦再次重演,她站在镜子前,一边哭一边干呕。 从那时起,乌玛看到韦恩斯坦就像见到鬼一样,她是人微言轻的小演员,他是势力雄厚的制片人,对方还威胁她:如果你说出去,我将毁掉你的事业。
自右向左:韦恩斯坦、乌玛·瑟曼、昆汀
乌玛将这些眼泪和伤痕吞下去,整整25年来,她闭口不提,玩了命地工作,拼尽全力去接戏,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遗忘。 但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,她的心都会流血。 2018年“韦恩斯坦丑闻”东窗事发,而乌玛·瑟曼也不再是那个软弱的小女孩了。 她冲到前线和所有受害者一起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,一字一句咬牙切齿:“你还配不上一颗子弹。” 去年圣诞夜,纽约大雪,乌玛·瑟曼发了一条长文,如释重负,大仇得报,直呼其名“哈维·韦恩斯坦......你死有余辜!”
配图正是她《杀死比尔》里车祸的那张图,25年,那个女孩终于不再害怕了。 所有的屈辱与眼泪,终于沉冤得雪。雪融了的时候,春天也该来了。
有人说,年月是解药。当我们从时间中走过来的时候,就能释怀了。
但其实,我们才是解药。不过是时间从我们身上走过之后,我们才有了勇气。 传奇摄影师Peter Lindbergh生前最后一张人物象,留给了乌玛。
她一如《低俗小说》的白衣黑裤,却淡了妩媚,多了飒爽。不愧是个和世界开过战的女人。 世人只记得她十八般武艺打不死的复仇新娘,却不知道这个女孩在16岁那年就已经死过一次。 我们只看到她浮光掠影中惊艳过的尤物躯体,却难体会那些黑夜里,她在噩梦中一次又一次地惊醒,大哭。 乌玛·瑟曼,50岁了,岁月留痕,却败不了美人骨子里那股坚韧和自信。
再无尽的黑夜,都有曙光来斩破,就如那把武士刀一样。 去年Miumiu大秀,乌玛惊喜闭场,眉间嘴角尽是得意和自若。
人生在世,我们没有铁骨铜皮,没有利剑神功,但这世间水火都靠我们一关一关地过,哭没关系,痛又如何。 最重要是的,最后,我们都能笑出来。